中年女子默默点头:“没错,平时店里比较冷清,因为我们都是做熟人生意,有订单,直接传给我们店里,然后我们店里在开单之后,直接传给仓库,让仓库那边发货出库。”
“而平时有些散户过来买东西,需求量不大,我们在店里就直接搞定。”
“原来是这样?”大概的了解了一下店里的经营情况,顾晨也清楚,这跟批发档口都是一种模式。
而何军就是老板兼业务员,负责经常跑工地,跟这些工地包工头打点好关系。
顾晨也没有过多废话,直接问道:“那现在店里谁负责?”
中年女子和年轻男店员面面相觑,随后中年女子站出来道:“老板不在,店里一般我负责。”
“你们老板平时为人怎么样?”见中年女子有些犹豫,卢薇薇又道:“没关系,我们正在调查凶手,你实话实说,客观点就行。”
“好……好吧。”中年女子默默点头,也是紧张兮兮。
在努力平复下心情后,这才说道:“我们老板平时为人比较抠门,但是对于那些客户却很大方。”
“而且因为我是管会计的,我非常清楚老板每天的各种开支。”
“他在产品方面,基本上做中低档产品,但是花在公关上的钱很多,所以往往能把中低档的产品,卖出高档价格。”
“难道这些客户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吗?好次不分吗?”袁莎莎也是一脸疑惑。
但中年女子却是摇摇脑袋:“工地上的人都精明的很,他们当然知道产品质量如何。”
“但是因为拿了老板的好处,平时跟老板关系都不错,所以允许他在某些不是特别重要的建材中,混入一些中低端产品。”
“但是对于一些重要的建材,他们那边也绝对不允许老板以次充好,哪怕关系再好也不行。”
“是怕出事?”顾晨问。
“可以这么理解吧。”中年女子默默点头,也是长叹一声道:“因为以前老板光顾着利润,有次拿次品钢筋,卖给工地打地基。”
“被那边的质检发现问题后,差点把他告到法院。”
“后来老板比较聪明,在关键材料方面,不敢弄虚作假,但是对于一些非关键材料上,也就按照行业规矩,允许一定次品的存在。”
“那他最近有没有跟人结仇?”顾晨将之前的情况记录在案后,又问。
中年女会计回想了几秒,这才回道:“要说结仇,老板做生意比较圆滑,也得罪了不少人,主要是因为次品材料的原因,导致的返工问题。”
“可要说跟他玩命,要杀掉他那种,那是有一些人说起过,但是我很清楚,那些人最多也就是嘴上说说,他们不会真那样干。”
“因为老板跟他们做生意,导致他们亏钱,所以老板实际上是欠他们钱,他们可不希望老板死。”
“账单能给我看一下吗?”顾晨说。
中年女会计犹豫了一下,还是比较谨慎。
但想到老板何军已经被杀,似乎也没必要把账单藏着掖着。
于是将电脑打开,开始将部分账单明细调出来,供顾晨查阅。
顾晨拿着鼠标,坐在中年女会计的位置上,随意翻看了几下,不由皱起眉头。
这些账单,各种乱七八糟,这让顾晨一度怀疑女会计的做账水准。
于是扭头问她:“你平时是不是做两份账单?一份给外头人看,一份给何军看?”
“这……”
听闻顾晨说辞,中年女会计有些犹豫。
但在顾晨犀利眼神的凝视下,还是老实交代:“没错,是会做两份账单,一份用于应付工商和外头厂家,一份存底,给他自己实际查阅。”
“我要的是何军看的那份。”顾晨也直接跟她挑明了说。
女会计没辙,只能掏出钥匙,将抽屉打开,随后掏出一个移动U盘交给顾晨,解释说道:
“警察同志,你要的账单明细,都在这里面。”
顾晨没有犹豫,插上移动U盘之后,开始在电脑上重新查阅真实账单。
顾晨发现,何军的确属于老赖级别的存在。
从货款流向来看,汇给材料厂家的资金极少,但是跟工地交易方面,金额流动却非常频繁。
总体来说,何军是一方面压着厂家的钱,一方面利用这些货物跟工地交易,让资金快速流动起来。
但是各方之间的欠账关系也错综复杂。
可即便如此,账单的资金流向,还算平稳正常,但唯独跟天麓雅居的账单资金流向,似乎和其他单位不太一样。
顾晨眉头一蹙,掏出手机,将这些账单明细拍摄下来,随后问中年女会计道:“你们跟天麓雅居之间的交易走账,主要是跟谁负责?”
“那边的会计。”中年女会计说。
“具体是谁?那名会计还在不在工地?”顾晨又问。
女会计摇摇脑袋:“听说游泳时受伤了,现在跟我对账的,好像是个新来的。”
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