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只是撤了周平山的职就不错了,没让他一命抵一命,算是杨军手下留情了。
毕竟他几个月来,他没有功劳也有苦劳,杨军也不想把事情做得那么绝。
“师叔,我都想问,你到底和这家人什么关系了。”
罗小军听了,也是一脑门的雾水。
他不知道,杨军为何对杨堂这家人这么上心,他可从来没见过杨军像现在这样发那么大的火。
“我上次不是都跟你说了吗?我是杨堂的儿子。”杨军道。
罗小军闻言,一脸的苦笑。
“师叔,不想说就不说,没必要把我当成弱智吧?”
要说杨堂是杨军的儿子还差不多,毕竟两人岁数摆在那儿,但是要说杨军是杨堂的儿子,打死他都不带信的。
“你明知道我不想说,还问?”杨军瞪了他一眼。
“得,算我嘴贱。”
罗小军摇了摇头,然后就去隔壁房间发电板去了。
等杨军见到奶奶的时候,已经是晚上八点多了。
白天人太多,他只能晚上过来。
奶奶是在医院没的,回来家后,就停在灵堂里。
自从父亲杨堂结婚后,就从这个家搬出去,住进了公社家属楼。
父亲亲自接待的杨军,他先是把灵堂里的人清空,然后才领着杨军进去。
杨军的大伯叔叔以及姑姑们已经被打发去了院子,空荡荡的灵堂里就只有杨军和杨堂两个人。
几个月不见,奶奶已经瘦的成皮包骨头了,浑身青紫,看得出来,生前没少受病痛折磨。
杨军沉思了一下,然后就跪在蒲团上,就要磕头。
“大领导,使不得。”
父亲杨堂连忙拦住了他,死活不让他跪下磕头。
“您能来祭拜我已经感激不尽了,怎么能让您磕头呢。”
“你别拦着我,这个头我是一定要磕的。”
“不行,你身份特殊,不能磕头。”
“你给我松手。”
“就不松。”
“信不信我抽你?”
杨军也不知道这话是怎么说出口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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要知道,这可是他父亲啊,他就是吃了狗胆也不敢这么说啊。
“大领导,你就是抽死我,我也不能让你磕这个头,当然,你除非抽死我。”
杨堂死活不让他跪下磕头。
两人先不说没那个交情,就是有那个交情,以杨军的身份地位,能上柱香就不错了,哪能让他磕头呢。
看着父亲一脸的坚毅,杨军叹气道:“不磕也行,就让我给老太太烧点纸钱吧。”
杨堂想了一下,道:“这个可以有,但是说好了,你不能磕头。”
“行,我答应你。”
杨军拍了怕他的肩膀,让他松开。
随后,杨军蹲在地上,在火盆里烧了点值钱。
烧完纸钱后,又冲奶奶鞠了三躬。
“我不能久留,得回去了,老太太下地我就不能来送她了。”杨军道。
“大领导,千万别这么说,您能来我以及感激不尽了,哪能再耽误您时间。”
“哎,节哀。”杨军拍了拍他的肩膀。
说完,就向外走去。
“我妈呢……”
“不是,你媳妇怎么没来?”
按理说,老太太去世,儿媳妇应该过来守灵的,但是杨军没看到母亲高明月,他记得刚才吩咐过杨堂,让高明月留下的。
说来惭愧,他来过老家几趟,愣是没和母亲说过一句话。
“哦,她没来。”
杨堂道:“她怀孕了,阴阳两界的人不能想见。”
这是农村的风俗,所谓的阴阳两界的人不能想见,就是肚子里未出生的孩子是不能见死人,否则会不吉利的。
“嗯,你做得对,有些事该注意的还得注意。”杨军道。
杨堂闻言,踟蹰了一下,然后道:“大领导,要不孩子出生后,不叫这个名吧。”
刚才,杨堂听见杨军下意识的喊妈,搞得他很尴尬。
哪有大领导强迫别人孩子和自己一个名的。
“你敢?”
杨军瞪眼道:“我告诉你,将来孩子出生,我是要过来喝喜酒的,到时候我要亲自给他起名,你听到了吗?”
杨堂苦笑的看着他:“怎么说您也是我们家的大恩人,我们就是再不识趣,也不能让孩子跟您一个名吧?”
“我说可以就可以,你要是敢不听我的,我……就抽死你。”
看着父亲,杨军竟然不知道说什么了。
他也不知道怎么回事,这些大逆不道的话竟然张口就来。
“哎,好吧,听您的还不成吗?”
讲杨军一点不像开玩笑的样子,杨堂不得不答应他这个荒唐的理由。
“哎,这就对了嘛。”
杨军拍了拍他肩膀两下,然后从兜里掏出二百元递给他。
“这钱你拿着,给你媳妇买点营养品。”
“不不不,这钱我不能收。”杨堂推辞道:“上次结婚,你给五百块钱还没花完呢,怎能再要您的钱呢?”
“信不信我抽你……”
“信!”
见杨军要发火,杨堂不得不接过这两百元。
“记住,孩子出生后,第一时间给我来电话,我要给他起名,要是敢不通知我,看我怎么抽死你。”
不知不觉间,杨军这些话就脱口而出。
似乎抽打父亲成家常便饭之事。
“是,大领导。”
杨堂苦笑。
这个大领导似乎对自家的事过于关心,尤其是对他未出生的孩子更是关心的有些过分。
“行了,我得走了,这个地方不能久留。”杨军道。
“我送送大领导。”
说完,杨堂就出了灵堂,送杨军出去。
当天夜里,杨军就坐飞机回去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