当杨军回到轧钢厂的时候,就见保卫科的人又带着人奔向隔壁的工地。
不用猜,杨军也知道,他们又去工地带人了。
只要有脑子的人,想想就知道了,克扣职工伙食和工钱以及强迫工人劳动的事,绝不是闫怀亮一个人能干得了的。
老鼠拉木锨,后面一个咬着一个。
刚到办公室,杨军正用毛巾擦湿头发,闫怀生就一脸慌慌张张的跑了进来。
“厂长,我堂弟做的事和我无关,我什么都不知道啊。”
“老闫,你紧张什么?”
杨军把毛巾放回架子上,给自己倒了一杯热水。
“清者自清,浊者自浊,只要行的端做得正,你就大可把心放在肚子里。”
杨军可不相信闫怀生是清白的。
要是这事真和他无关,他为何第一时间就来找自己?
如果,当时他没记错的话,闫怀生极力推荐他这个堂弟负责工地的管理工作,要说这事和他没关系,他打死都不信。
职场上的尔虞讹诈是常有的事,落井下石的事也不新鲜。
其实,杨军早就想动闫怀亮了,但是碍于闫怀生的面子,他迟迟没有动手,如今正好犯在自己手里,要是不说点什么也说不过去吧。
从某种意义上来说,轧钢厂各个部门的负责人,大多都是杨军的人。
当然,也有极少个别不是他的人,比如这个闫怀亮,他就是闫怀生的人。
平时,杨军出于保持领导队伍团结的需要,没有动他罢了,现在机会来了,他正好趁机换上自己的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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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厂长,这事和我真没关系啊,请您一定要相信我。”
闫怀生都快哭出来了,要不是碍于面子,他真想跪在地上给杨军磕几个。
“老闫,你这是干啥,让人看见了多不好。”
杨军把他的手从自己身上拿掉,回到沙发那儿坐下,把杯子里的那层茶叶撇到一边,喝了一口道,
“老闫,我相信你是清白的,这样吧,你先回去吧,静等保卫科那边的消息。”
杨军心中冷笑。
要是真的没关系,何必低三下四的跑过来自证清白。
“我不去,我要在这里等消息。”
闫怀生颤巍巍的坐下,苦着脸不说话。
“行,你慢慢等吧,我去保卫科看看。”
杨军冷哼一声,这个闫怀生太没眼力劲了。
瞧他这副模样,一点都没有领导干部的样子,简直是太丢人了。
杨军说完,就抱着茶杯出去了。
路过袁凯宗的办公室时候,就见袁凯宗也抱着茶杯跟在他身后。
“老袁,你跟着我干啥?”
“老杨,我这可是紧跟着你的步伐走的。”
袁凯宗站在他身后,始终离他一步远的地方,笑眯眯的看着他。
杨军心领神会,笑道:“你都知道了?”
“这么大的事,想不知道都难。”
杨军闻言,眯着眼道:“听你的意思,好像早就知道了?”
袁凯宗心神一紧,连忙解释道,
“也不算多早吧,前两天收到一封匿名举报信,本想找你谈谈的,但这一忙起来就忘了。”
杨军笑呵呵的看着袁凯宗。
这就是一只狡猾的老狐狸。
杨军才不相信他刚知道呢,肯定想着等待最佳时机,下一盘大棋。
不过,杨军也懒得去计较这些,毕竟谁还没个私心。
“走,一起去保卫科瞧瞧去。”
杨军笑眯眯地拍了拍他的肩膀,搂着他的肩下楼去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