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带我过去吧。”
大概十分钟之后,一个有些瘦小的墨西哥裔妇女摘下了口罩,她把手套挂在旁边杂物间的门上,有些畏畏缩缩地说:“老板聘请我来打扫卫生,他做了什么违法的事吗?”
“是很严重的事,丹娜阿姨,你有三个孩子对吗?你带着他们千里迢迢地跨越国境线来到了美国,但你知道这个混蛋干了什么吗?他杀害了至少上百个儿童,还把那些知情者全都送进了火葬场的焚化炉里!”
安德烈的语调很夸张,这明显吓到了面前瘦小的墨西哥女人,她睁大了眼睛,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,但随后像想起来什么似的,陷入了回忆中,并愣在了那里。
“你想起什么了,对吗?请务必告诉我们,这样他就没有办法再作恶了!”
被称作是丹娜的女清洁工嘟囔了几句他们听不懂的方言,然后用口音浓重的英语说:“你能保证他会坐牢吗?”
安德烈咬了咬牙说:“如果他不坐牢,那他就死,我保证你没事。”
“好吧,你们跟我来。”
席勒发现,这女人看起来有些胆小怕事,但实际上那可能只是她的一种伪装,能够带着三个孩子偷渡到美国,这绝对是个狠人。
果然,她该动手的时候一点都不含糊,一路带着几人来到了火葬场的一个房间,门一打开,安德烈就打了个哆嗦,因为这地方放的全是骨灰罐。
“这里面是最近所有无人认领的骨灰,应该也包括你们说的被杀了的人。”丹娜说:“他们应该是没有名字的,你们可以拿回去检查他们是谁。”
“非常感谢,女士,您的孩子在上中学吗?”席勒一边往里走,一边问道。
丹娜好像才注意到席勒的存在似的,回头仔仔细细地把席勒打量了一遍,缓缓地点了点头。
“那考虑一下哥谭大学。”
“我们不可能付得起学费。”她非常干脆地说:“也绝不会去借那贵的要死的贷款,我们还不起。”
“或许我能提供一些帮助。”席勒掏出了一张名片递给了她,并没再多说什么,进去和安德烈几人一起去找骨灰罐了。
这里的骨灰罐不多,因为本地居民似乎对这家新开的火葬场很有意见,很多人都不来这里,偶尔有一些也是政府发现的无人认领的流浪汉尸体,他们都是有名字的。
很快他们找到了四五个没名字的骨灰罐,看起来是被故意放在一起的,威廉姆斯似乎对骨头非常有兴趣,他不光收集了儿童的骨头,也把这些被灭口的知情者的骨灰罐留了下来,这给调查提供了非常大的便利。
没这个本事就不要做收藏家,席勒想,连环杀手们的俱乐部还活跃的时候,他见过最疯狂的杀手也就只是把受害者的头发织成了毯子,头发还经过了无数道化学工序的处理,然后他还不敢大大方方地铺在家里,只敢藏在地下室。
和许多人的刻板印象不同,其实绝大多数连环杀手没有那么猖狂,他们能够成为连环杀手而不是干一起案子就被抓住的主要原因,说好听一点是谨慎,说难听点其实就是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