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杨振自然也没什么可多说的,一切在明天就要见分晓了,有什么话都可以到时候再说。
当下杨振也不多言,朝金玉奎一扬下巴,示意由他放班志富下城,然后转身就要离开。
就在这个时候,那个班志富突然再次说道:“杨都督,我家王爷要都督保证入城后的安全,至于如何保证,毕竟口说无凭,在下来时我家王爷还没有想好,请都督今晚也想一想如何保证这一点。想好了以后,明日我家王爷来时再谈。告辞!”
班志富说完这话,也不等杨振的反应,立刻转身朝着来时的那个垛口处走去。
杨振本想再说点什么,但是见他言毕即转身离去,深呼吸一口冷空气,压住了心头突起的怒火,终究没再说话。
转眼间,金玉奎领着几个随从将吊篮从城头放下,而班志富的身影,也很快就消失在了城西的雪野之中。
“都督,班志富所说的这些条条框框,未必是尚可喜那个王八蛋想出来的,都督赶来之前,卑职从班志富的嘴里面套出了一些话——”
金玉奎将班志富送下了城头,立刻转身回到了正在目视班志富快速离去的杨振身边,将他之前从班志富口中得知的情况讲了出来。
“他虽然不肯实说,但卑职猜得出来,清虏伪帝黄台吉身边有个叫范文程的大学士,很有可能在给尚可喜出谋划策拿主意!”
“你说什么?!”
对于金玉奎突然提供的这个情况,杨振先是一惊,继而大喜。
“你是说尚可喜提出的这些要求,可能是范文程的主意?!那个范文程,也参与到了此事当中?!”
金玉奎见杨振对自己所说的话反应如此强烈,也是一愣,随后紧了紧身上羊毛皮的战袄军大衣点头确认道:
“没错,那个范文程是清虏伪帝御前内三院谋臣之首,最擅长揣度人心,最好弄阴谋诡计。据班志富说,非要叫他白天前来叩城的,不是尚可喜,而是这个范文程。
“都督想的是,不事声张,静悄悄的最好,可他们想的却是,要乱我军心,最好搞得人尽皆知。方才班志富提出尚可喜白天入城的安排,想必又是范文程的主意!”
“嗯。”
听了金玉奎的这番话,杨振想想后来史书上对于范文程的记载,嗯了一声,认可了他的说法。
“那么,金参将,以你在尚可喜麾下多年的经历,你觉得入城面谈这个主意,会是尚可喜的吗?”
对于班志富所讲的尚可喜要入城与自己面谈一事,杨振虽然非常希望尚可喜这么做,但是想来想去,仍觉得有些不可思议,不大敢相信会有这样的好事。
“不可能是尚可喜自己的主意。以卑职对尚可喜的了解,他绝不会就这样自蹈险地。相反,派班志富或者其他部将前来,才是尚可喜一贯的做法。”
面对杨振的问题,金玉奎的回答,可谓是斩钉截铁,直接就否定了这个可能。
“说实话,卑职也不知道尚可喜为什么要有此一举,除非这是清虏伪帝黄台吉的安排,或者是那个范文程的主意,要不然根本解释不通。”
听了金玉奎的这个回答,杨振先是点了点头,而后又摇了摇头,然后对聚拢在身边的几个人说道:
“管它是谁的主意呢,也不管他明天会有什么歪点子,左右不过剩下几个时辰而已,明日正午就见分晓了。
“诸位,安排好今夜的防务,然后回去好好休息,明日务必打起精神来,且跟着我,演一场大戏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