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听杨振说道:“张得贵、李禄!你二人要在今日日落之前,要把老营那一百八十来号人分作三拨,挑那些精通鸟枪火铳的,选出四十人,编成先遣营火枪队,把祖兄弟带来的鲁密铳集中配发给他们,由我直接指挥!
“然后,再挑那些熟悉虎蹲炮、熟悉佛郎机,或者九头鸟的,按照两人一架九头鸟、三人一尊虎蹲炮,四人一门佛郎机,选出八十人,编为先遣营炮队!万事不管,只负责打炮!由张得贵指挥!
“最后剩下那六十来个人,自成一队,统一编为先遣营掷弹手!掷弹手除了保留弓刀进行自保之外,专司火药弹的投掷!你们要尽量、尽快,把宁远城里能够搜罗到的什么万人敌、龙王炮、震天响,全都收集起来!归他们使用!所有掷弹手统归李禄指挥!”
说到这里,杨振也不等其他人有所反应,又对徐昌永、祖克勇两人说道:“徐老兄!祖兄弟!今日兄弟已经请了军令,三月初四黄昏,我们就要从东门出发,前往宁远河口,在那里登船北上!
“所以,从今天开始,少则旬日,多则月余,杨某与徐老兄、祖兄弟就是真正的同舟共济了!胜,则我们皆大欢喜,败,则我们死无葬身之地!我们是一损俱损!一荣俱荣!
“方才杨某所说诸事,如火枪、火炮、火药弹,实在是我们六百来号人死里求生之一大凭借!
“眼下,杨某营中火器弹药匮乏,虽然已经请了祖大帅、方抚院之军令,但在这宁远军中,却仍需要两位鼎力相助!”
说到这里,本来盘腿坐着的杨振,站了起来,然后单膝跪在炕头,冲着徐昌永和祖克勇抱拳行了一个大礼。
杨振冲着祖克勇和徐昌永单膝下跪行礼之后,张得贵、李禄两个自然也不能无动于衷,无法再安坐于原位了。
而且,两个人也都知道杨振的意思,若是没有祖克勇、徐昌永的奔走帮忙,即便是有了方一藻的手令,在以祖家军为主的宁远城里,恐怕也没什么大用。
因此两人立刻跟着杨振,向徐昌永、祖克勇行了大礼。
徐昌永和祖克勇猝不及防,连忙避让。
徐昌永更是一边避让,一边摆手说道:“哎呀呀——杨兄弟,老张、李兄弟,你们这是干嘛?!快快起来,快快起来!有话好好说嘛!咱们是一条船上的,徐某就是豁出这张老脸不要,也得帮你们把东西凑齐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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祖克勇也是跟着说道:“杨协镇!张游击!李兄弟!快快请起!既然火器对杨协镇的计划如此重要,而且又有大帅的军令,那么宁远军中诸般火器,火药,弹丸,还不是由咱们先遣营说了算!大帅军中,你看中了那种火器,列个单子,交给祖某!
“至于宁远城里,军械辎重,乃至粮饷军需,皆由袁郎中签发调度供给,既然杨协镇已经请了巡抚大人的军令,袁郎中那里想必也没有问题!”
有了徐昌永的表示,特别是祖克勇的说法,杨振总算是放下心来。
要想在这个年代,特别是眼下这个时候,闯出一条活路,除了改良火器和重用火器之外,杨振实在是想不出其他更好的办法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