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边走边说。”
一群牙兵举着军府的旗帜、旗标,在前头开路。
而几名牙将就围在蒋钦身边,汇报了今夜的两个消息:
“城东失火的是门楼后的草场。”
“徐县尉已带兵前去救火。”
蒋钦点头,感叹了句:
“徐君的确是一个能吏。我主沛县,徐君帮我良多。”
也因为知道徐缪已经带人去了,所以蒋钦也就放慢了步伐,开始问了其他几个事。
蒋钦先是对一牙将道:
“你一会带一队哨骑出城巡弋,我觉得这大火可能不是这么简单的。你去选人,先去北面哨探三十里。”
这牙将领命,然后带着一队人奔回军府的马厩,准备干粮补给,打算连夜出发。
蒋钦交待完这件事后,又对另外一牙将说了自己担心的另外一个事:
“还是城内密探的事,我仔细想了一下,敌军不可能只派三名密探入城的,三人能干成什么事?城内必然是有他们的同党,所以你们今夜不要休息,去将西城那边的豪族巨里也走一遍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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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牙将有点主意,听了蒋钦的交待,愣了一下,接着说道:
“将军,泰山军不是和豪强们是死敌吗?那些豪强会去帮泰山军吗?”
蒋钦摇头,教育了一句:
“没什么不可能,实际上如今泰山军内出身豪强的也不算少。”
说到这里,蒋钦忽然脸色变了一下,扭头对刚刚禀告情况的那名牙将问了句:
“你说徐县尉带兵去城东救火了?他怎么集的兵?”
那牙将摇头,说道:
“没呀,是直接从家宅那边就带兵去了!”
而蒋钦一听这句话,脸色大变,大骂一句,然后向着城东纵马狂奔。
身后的牙将们也意识到了问题,当即慌乱下令队伍狂奔。
只有那禀告情况的牙将还在状况外,抓着边上的袍泽问道:
“这是怎么了,徐县尉又问题?”
那袍泽气得大骂了一句:
“许大傻,你还是真的是个傻子。那徐缪不过一县尉,家中如何有那么的部曲,还有都半夜了,县卒都下值了,他就算召兵如何来得及?分明是提前就准备好的呀!”
这下子许牙将明白过来了,也正是明白过来了,他忍不住抖了一下,下意识慌道:
“这下沛县完了!”
……
此时东城上,徐缪依旧端坐着,手里的汗水怎么都擦不干。
忽然,包括徐缪在内的徐州吏士们都感觉到脚下的震动。
再然后,如同暴风骤雨的马蹄声就从远处的黑暗中传来。
这下子,城头上的徐州军吏士们当然明白发生了什么,于是纷纷敲打着墙角的金钟。
一阵阵精锐的钟声瞬间就传遍了沛县城内。
此时,已经奔马到半路的蒋钦也听到了警钟,再忍不住大吼:
“再快些,快些。”
所有人都明白现在是生死时速,不稀马力也要再快点。
而东城那边,当警钟响起后,徐缪从胡床上站了起来,对一众墙头上的徐州军吏士们说道:
“敌至,我军本该得仅守城池,但此前那孙门将正是叛徒,而敌军又正好选了此城作为突破。这让本县尉不得不怀疑你们当中有内应,所以我以将军特授之权,要先下了你们的兵刃。”
一众徐州军当然不愿意被人缴械呀,他们自己是知道自己的,肯定不是那个内应。
可还是那句话,他们能保证自己不是,但他们能保证别人不是吗?
所以在徐缪冷漠的眼神下,在场的众徐州军还是不得不交了兵刃,然后任凭徐缪的人将他们关在了一起。
这些城头上的徐州军并不清楚,就在他们被缴械后,那些守在门洞下的徐缪党徒已经将兵刃对准了一众昔日袍泽。
片刻后,沛县东城门大开,随着数支火把在东城头上在黑夜中规律的挥舞,沛县的命运就此注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