跟着大山一起震撼，一起颤抖。

邢如意感到自己的喉咙被什么堵住，怎么都发不出声。

他嘴巴张大，脸膛胀得通红，老半天才喊出一句：“杨坤！我的弟啊……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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四周传来一阵阵嚎啕大哭。

所有兄弟都被杨坤的忠心感动。

柳絮得到消息，从那边跑来。

隔着车门，她看到了男人。

杨坤的死状一点都不难看，表情很平淡。

紧闭双眼，嘴巴上还残留着血迹，呼吸早就停止。

柳絮顿时感到天旋地转。

眼前一黑，华丽丽晕死过去。

杨坤本来就要得逞了。

已经答应跟他交往，并且拉了他的手。

但还没有吻过他的唇。

他本来可以成为她的丈夫。

现在却一切成空。

柳絮瞬间心如死灰，感觉整个世界空荡荡的。

她不知道怎么被邻居们抬回工厂宿舍的。

也不知道在炕上躺了几天。

邢如意为杨坤办了丧事。

杨坤的尸体被装进棺材里，抬上疙瘩岭，和当初大地震，大洪水死去的人们埋在一起。

他生是疙瘩岭的人，死是疙瘩岭的鬼。

邢如意说了，将来自己老死，也要埋在杨坤的身边。

这是他的兄弟，更是他的救命恩人。

黄刚的案子是三天以后结的。

麒麟社不复存在。

老黄也死了，被杀猪刀击中，当场凉透。

局长的职位，有小顺接替。

小凯跟绿毛同时被抓捕归案，等着最后的处决。

头七这天，邢如意拎着一瓶酒，拿上一盒烟，慢慢靠近杨坤的坟头。

他说：“兄弟，咱俩才见几次面，我都跟你不熟悉，你竟然为我挡子弹。

哥谢谢你，咱俩好好干一杯！”

邢如意喝一口，往地上倒一口。

这一晚，他跟杨坤一醉方休。

也说了很多话。

睡梦中，他抱着杨坤的墓碑嚎啕不已。

柳絮来了，悄悄看着这一切。

女孩子没有靠近，而是陪着他哭。

天明时分，柳絮返回通明蔬菜厂。

她收拾好行李，上去一辆汽车，离开H市，不知道去了哪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