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不要俺爹,不要俺娘,要如意哥啊!你让表哥把如意哥叫来!”
此刻,麦花最想见的仍旧是邢如意。
这一晚,麦花的叫声很大,嗓子都要喊破了。
孩子卡在关口,接生婆也没了注意,满头大汗。
关键时刻,赵大栓跟大栓婶赶到。
大栓婶将闺女抱在怀里,心疼得要死。
“傻妮子,你咋弄成了这样啊?”她欲哭无泪,不断帮女儿按压肚子。
“娘!如果俺死了,您就把娃儿弄回家,交给如意哥,告诉他,俺帮他生了娃,没有白白跟他相好一场。”
大栓婶怒道:“都啥时候了你还想着他?管种不管收,都是他把你害成这样的!”
别说大栓婶,赵大栓在外面也心急如焚。
他很想进去瞅瞅,可妹妹根本不准他进屋。
老赵只能在外面呼喊:“麦花!闺女,爹对不起你!不该拆散你跟如意啊,你一定要坚持,坚持啊!
放心,娃儿生出来,邢如意不要,爹要!爹会把外孙子亲手养大成人!”
“爹!如意哥在哪儿?他现在怎么样了?”麦花忍着剧痛问。
半年的时间没回,麦花是心里害怕,因为爹说过,要把她的娃弄死。
当初,她是从医院流产室里逃出来的。
跟邢如意写的几封信也被父亲截获,一封也没到男人的手里。
“邢如意现在好得很,她开了五百亩荒地,种了好多菜,目前是农民企业家了,尽管放心!你一定要把娃生出来啊,爹支持你!”
听到父亲的祝福,麦花的心释然了,一阵感动。
她深吸一口气,气运丹田,首先运行一个小周天,然后运行一个大周天。
最后拼命努力,最终发出一声竭嘶底里的尖叫。
“哇!哇!”一个小生命终于呱呱落地。
第一个惊叫起来的是大栓婶:“妮儿,你生了,是个男娃,男娃啊!大胖小子!”
紧接着是姑姑喜悦的惊叫:“哥,你当姥爷了!母子平安,母子平安啊!”
扑通!门外的赵大栓一屁股坐在地上,整个心放回到肚子里。
麦花的额头跟胸口上都是汗,被褥全部湿透。
她身体同样放松,眼睛一闭,嘴角裂出一抹微笑,晕死过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