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哦。”
方媛儿螓首微点,淡然笑道:“既如此,吴公子你请自便。”
她虽是笑着说这话,但厅内六个客人自然都听出了她语气中的不满。
吴敬祖如何不明白方夫人的意思?意即他走可以,但是别想带上赵丰和韩夫人。
这娘们是在威胁我啊?吴敬祖不禁在心中暗骂。
韩夫人、赵丰、齐县丞和江少夫人顿时都明白了方夫人的话中之意。
秦三公子脸上挂着笑意,自顾自地倒了一杯酒在小酌,仿佛他是个局外人一般。
吴敬祖深吸了一口气,他见韩夫人依旧不为所动,他不禁心念电转。
在高溪市时,他借酒醉之由赖着韩夫人,与唐世勋等人一同夺下了这位方夫人的江船,并随船一同来到的零陵城。
虽然方夫人当时在江船上几乎没露面,但大家也算是相识一场,为何这方夫人会如此生硬?
吴敬祖撇开心头思绪,不卑不亢地问道:“方夫人,在下适才只是想出去透透气而已,为何这厅外站了如此多的士兵,且还紧紧地跟着在下?”
方媛儿神色淡然地睨了他一眼:“哦,你以为是怎样就怎样咯!是了,奴家应该没有邀请你吴公子吧?若是你有急事就快去吧,没人拦你。”
“呃!”
吴敬祖闻言一阵语塞。
好在他也不是蠢笨之人,只从方夫人如此强硬的态度,他已经察觉到了今晚这场宴席的诡异。
果然是宴无好宴啊!为了韩伊人,我忍!吴敬祖双手在袖中紧握着拳头,重新坐回了椅子上。
唐世勋的眼帘微耷,心中暗笑,这吴敬祖倒还真能拉得下脸面。
有了这出插曲,整个宴厅愈发地沉闷。
而从宴席开始至这个阶段,唐世勋除了那几句开场白以外,没有跟六位客人说过任何一句话。
戌时过半。
急促的脚步声由厅外传进来。
一个全副盔甲的亲兵走进厅内单膝跪地,抱拳施礼道:“禀夫子,童古将军与麾下二千余铁骑已过门滩防线,子时前可至城外!”
“嗯。”
唐世勋微微颔首,他挥了挥手示意亲兵退下,而他则又捻须陷入了沉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