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斌看到自己老父的示意,听着身后微乱的马蹄声,心下大概也猜出自己背后众将有人真被粘罕说动了心,可眼下还有诸国联军未败,军心还不能生出变乱来,不然到时候哪怕能稳住军心,也恐会贻误战机。
因此唯今之计,只有亲自下场,以武胜过粘罕,从而证明自己未忘武将之艰,自己还记得战场厮杀的凶险,用实际举动来反驳粘罕,来表示自己日后不会亏待众将。
可前次在杭州城内,赵斌便将盔甲收拾起来,交由赵忠保管了,今日谁也没想到还需要赵斌出手,自然也就不会专门带着那十来斤的甲胄,甚至为了显示王驾威仪,赵斌今日还穿的是宽袍大袖。
这肥大的袍服坐在那里,自然是彰显身份,可要是上场厮杀,这衣服就显得多余许多了,但现在话都说到这了,赵斌只能是抖抖衣袖,从一旁要过一双鱼鳞护臂,算是将这袍袖束住,随即便接过龙雀大刀,就欲上前与粘罕比试。
不曾想赵斌这刀刚接到手中,那边岳飞忽然抬手拦道:“贤爷,您真要亲自上啊!”
“大哥,不去不行啊,粘罕这几句话,后面可是人心浮动了,也是祖宗不争气,没给我留个好名,无妨,一个粘罕罢了,当年我能擒他,今日自然不在话下!”
“贤爷,粘罕好说,可是完颜昌乃是大金开国之臣,如今还能披甲而立,其武艺恐怕不低啊!凭单刀恐怕不好左右应对啊。”
那边高宠也劝道:“是啊,贤爷,那假扮兀术之人,能坦然提稳金雀开山斧,其功夫应该也不差。您三思啊!”
随后那边杨乾也接话道:“贤爷,曹荣虽然这些年名声不显,但也是武将出身,曹家也有枪法传授!要不还是我来?”
赵斌这都按在刀鞘上的手,一听三人的劝告也缓缓收了回来,继而看向周围三人,笑着摆摆手道:“别别别,这一战还是我亲自来,不过你们说的也有理,这单刀平时耍耍还好,要是一对四,还真有可能左右应对不及啊!”
赵斌说着微微点手,赵忠见此心领神会,放下将龙雀刀斜抱怀中,随即翻手从后背取出赵斌的鹿角双刀,递予自家贤爷,赵斌接双刀在手,随即左右一分便是寒光乍现,那边岳飞一见赵斌拎这对刀,当下在马背上坐稳身形,不再去劝半句。
那边高宠、杨乾虽然看着这对短刀感觉意外,但是岳飞这位和贤爷一起学艺之人都不劝了,他们自然也就不再多言。
赵斌一掂手中双刀,看看刀身抬头看看粘罕,继而咧嘴笑道:“粘罕,有年月没见孤这对宝刀了吧?今日再教你一句古语,菩萨低眉有慈悲心在,金刚怒目亦有除魔手段!”
话音落下,赵斌双脚一踩马镫,整个人飞身而起,半空中双臂一摆,好似一只大红凤凰在半空展翅,随即一拧身形,好似猛禽捕猎一般,双刀直取粘罕。粘罕见此立时喝道:“诸位,快动手,杀此贼,可解百祸!”
随着粘罕话音落下,他手中大棍不慢,奔着赵斌手中双刀就砸,那边假扮兀术之人,更是将金雀开山斧举过头顶,奔着赵斌头顶力劈而下,另一边曹荣一拧身,忽然从后背抽出一柄六尺短枪,枪尖直点赵斌腰间软肋,至于完颜昌看着那道红影,也抽出肋下佩剑点向赵斌肋下。
一时间,四路夹攻而来,后面众将齐齐一紧手中丝缰,目光紧张的看向赵斌。
可就听半空赵斌朗声笑道:“哈哈,粘罕,孤平日里低眉待人,以显宽厚仁德,然今日你既然逼我持刀,便该知怒目之下,该是何等血腥!”
随着赵斌的话音落下,众人就见半空中这道红影一拧身,众人就见这道人影出现在曹荣头顶,紧接着赵斌腰上一用力,整个人就直挺挺落在曹荣背后,随即就见赵斌将刀往曹荣脖子上一搭。
“奸贼老狗,你也配提韩元帅?你也配提宗老元帅?若没有你这厮传信,没有刘豫叛国,宗老元帅又岂会吐血生病?”
赵斌说完,看着面前的曹荣,心中更是气不打一处来,随即将这搭在曹荣脖子上的刀移到曹荣肩头,紧接着双手往下用力,重重一削,曹荣当即发出一声哀嚎,手中短枪更是跌落在地。
紧接着赵斌左手刀搭曹荣脖颈,右手刀搭曹荣腰胯,双臂往怀中一合,左手刀便将曹荣人头削落,右手刀便将曹荣双腿砍掉,只眨眼间,这位曹王爷就被赵斌砍为六块。
“便宜你这厮了,快刀之下受了分尸之刑,依着孤的心思,该是将你五马分尸才好!”
而赵斌话未说完,那边粘罕手中大棍奔着赵斌腰间横挥而来,那边兀术的替身又是挥斧力劈而下,倒是完颜昌手中持剑要慢上一步,剑尖离赵斌前胸还有些许距离。
赵斌见此情形左手刀往外,挂开粘罕手中大棍,右手刀往外,挡开兀术替身的大刀,紧接着向前跟身进步,从粘罕和那兀术的替身身边一晃而过,都不等两人转身,赵斌的刀就已经搭在兀术替身的脖颈之上了。
“好力气,好身材啊!你要是有名师指导,武艺就算不及兀术,但做一军之将也足够了。可惜啊,这张脸让你只能当替身了,留个名号吧?也算不枉此生!”
“叫我影子就好,我便是四太子的影子,为了他,我死不足惜!”
这金将口中厉喝一声,大斧紧贴腰间,整个人转身向背后砍去,可他转的再快,又怎么会有这脖颈上的刀快,只见赵斌这手腕微微一用力,这柄鹿角刀就切入影子的脖颈之上,而当这位在大斧重力牵引之下,转过身来面对赵斌时,那柄金雀开山斧刚刚贴到赵斌腰间,那影子斗大的人头便也跌落在地。
赵斌看着那张七分相似兀术的人头,继而长叹一声道:“哎,影子见光,终消散!”